前天收到了在德國亞馬遜訂的Wim Wenders的Einmal(一次)。
封面的兩張照,上方的是黃色的大狗望著書的這一方,下方則是望著遠方的一片荒漠。其中的這一方其實就是我們這些處於事件外的讀者和當下那一瞬間拿著相機、拍下照片的攝影者,除了手邊相片為兩相不同時間、空間所聯結起來的關係,更點出了兩相尷尬的處境,照片的這一邊,同時介入而疏離現場,拍攝的那邊,在場卻又不在場,拍攝者在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同時異化於當下情境,而在未來預設起一條自己不會知道的關係。
下方的狗看向遠方時看到的會不會是時間...我想?
布拉德雷說:「我們總是溯流而上,而未來轉變或溶解為過去的時刻,就是現在。」現在其實不過就是一個數學邏輯裡的數學點罷了,像是任何畫下的點都禁不起科學化的檢驗,近點看發現點其實是個面,更別提它邊緣的參差不齊了,簡單的說,現在只存於概念裡,任何說出來的,甚至是在腦子裡的現在概念其實都是偏移的、異化的當下,就像是攝影一般。我們站在由未來流向我們的逆向之河中,任何的召喚、辨認、尋索都只是徒然。那些我們以為不變的,其實也只能以持續流逝、變動地被保留下來,在記憶中或是照愛因斯坦的說法,它會以光波的速度向星體的另一頭偏移出去。
所以我們可以把握的是什麼?當我們試圖去試著喚醒那些以為不會變的過往時...後遺症是持續大量地聽從各個語言可以蒐集到的芭樂歌曲,持續地聽、厭煩地聽、聽到那些歌曲中傷逝的過去情事都已變成爛調式的政令宣傳;買一本攝影集,試著用別人的故事、未曾到過的現場、陌生的風景、面孔建構出一個稍微禁得起考驗的不變...
當離開的日子一長,當你持續update的同時,當以為熟悉的卻持續變得陌生時,Einmal ist keinmal 德文諺語裡這樣說,一次根本稱不上一次而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面目模糊,而持續彆扭地作為一個踟躕不前的遺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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