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林雙年展(berlin biennale)的網站上Ahmet Öğüt是這麼介紹的這場表演(Another Perfect Day)的:
One fine day, I was walking on a narrow street in Istanbul. Then the electricity suddenly went off. While I was walking on this dark street, I saw a motorcycle with the engine on facing a small window. The motorcycle’s headlight was on and the light was shining through the small window of a basement. I came closer and looked inside through the window and—surprise!
這天,外面還下著小雨,我在Google map上再次確定了畫廊的位置後,就出了門。我到了現場,看到了在中庭已站了為數不少的人,我想,他們應該也是和我一樣看到了表演的資訊而來的遊客,不過大家似乎是被圍困在這似的,現場沒有說明表演地點的指示,畫廊似乎也已經過了營業時間。不耐煩的遊客顯然是害怕自己在開演前無法找到一個視野最好的坐位,於是一群人開始鑽入四周的建築物然後在過了幾分鐘才又失望地回到了原地,或是幾個人試圖在四周鎖上的門間找到一到尚未上鎖的門…我獨自站在角落,把剛剛收到袋子裡的圍巾拿了出來,天色暗了,人群也漸漸多了,我辨識著走過我面前的人群對話中的字句,並觀察著從畫廊附設的咖啡廳走出來的人群……
四十分鐘後,我終於找到了表演的場地。不過很明顯的,我發覺得太晚,在不到一平方公尺的表演場地,已經圍滿了人,而我遠遠地被擠在人群的後方。我看到了在遊客手上照相機閃起的閃光燈,表演已經開始了,不過我覺得我無法動彈,後方的人還是持續地推擠,試圖向被閃光燈照亮的中心移動。在推擠中,我無法在前方的肩膀和耳朵間擠出空間,分辨出前方影像到底值不值得我繼續在人群中等待…起了放棄的念頭,我向後方望去,我想,我連要離開都不太可能…不過,過了一會,前方的動勢起了變化,捕捉到了畫面的人漸漸向後方移動,這時人群中逐漸讓出了一條和向前推進的動力相反的一條動線,而人群也開始循環了起來。我低下身子,緊靠著試圖離開的那條動線,順勢也就來到了表演場地…
在不到一平方公尺的街道一角,一台摩托車的車燈亮著,照亮著牆角邊的窗戶,我順著大家的眼光,往窗裡望去,先是一征,然後拿出了照相機胡亂拍了幾張照片,於是進入了離開的動線,沒有多想什麼離開了人群…
離開了人群,我直接往地鐵站的方向走去,走在漆黑的街道時,腦子裡面還是一片混亂……坐在地鐵站裡,我實在無法掩飾心中的失望。我想起了Ahmet Öğüt對這件作品的描述"美好的一天,我走在伊斯坦堡一條狹窄的街道上…",並試圖在失落的情緒中,質問自己對於它先行的期待和想像(在這樣的情緒中,最適合自我的心理分析)。在心底,我很清楚地知道,我無法忍受一個太過簡單的詮釋,譬如把地下室和藝術家的土耳其身分連結在一起,這樣的連結太過武斷粗暴,而且往往只能導向對於在全球化的過程裡伊斯蘭文化的被標籤化、汙名化的熟悉悲歎。想到了還在人群中時在眼前晃過的酒杯和閃光燈,我試圖把群眾對於藝術事件的趨之若鶩納入思考,不過就像前一個詮釋一般,我很清楚它將在文化工業和影像消費的批判眼光中結束,而這樣犬儒主義和菁英份子式的論述姿態只會讓自己更為不耐……
那我還能在自己的失望和"Another Perfect Day"這件作品間掌握到什麼訊息呢?我問我自己。三天之後,我在這天早晨告訴我自己,所謂 a perfect Day 只能就藉由和其他的平凡日子的些微差異來定義,在時間的長流中,一個完美的一天只能在固定不移的形象中顯現,它的突出只能在之前和之後日子的Kontext下被辨識出來。問題是在記憶中的日子只能偏移地被重構和感知,當下的感受取決於記憶中的遺忘與拋卻。如此一來,一個完美的一天於我總是披負著一層憂傷的情緒,它是對於其他平凡日子的哀悼,是遺忘的紀念碑……
展覽資訊:
The 5th berlin biennial for contemporary art
When things cast no shadow
04.05-06.15.2008
其它展覽照片:
2008 Berlin Bienna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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