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然對一切刺激有所反應。我就有反應!我用喊叫和淚水回應痛苦;用憤怒回應卑劣;用厭惡回應淫猥。依我看來,這才叫作生活。
契科夫《第六病房》
在左派的傳統中,每年的五月一日(世界勞工節)都是專屬於勞動階級的抗議日。在到了柏林後,我不只一次被新舊室友警告,晚上天黑以後最好待在家裡,因為隔天,五月二日通常都會在電視新聞中,看到德國各地因為抗議活動因擦槍走火而引發的暴動及抗議份子和警察間的摩擦。不過有趣的是,這些在柏林各個地區的抗議活動其實白天看起來不過像是一般的嘉年華會,舞台上的搖滾樂手和台下的攤販和遊客看起來其實非常平靜,略見端倪的,不過就是在路上重裝待命的警車。今年,在我家附近路上看到的警車已經從街頭排到街尾了。這樣明顯國家機器公權力的展現和對於集會活動的不信任(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為是經驗積累所做出的決定),當然會讓警察成為抗議人群的箭靶,尤其是在天色漸暗,人群漸漸被酒精催化的時候。
我想今年在柏林各地舉辦的抗議活動應該不下五個,因為僅僅是我在我家附近看到的宣傳海報就不下三個了(而且都是左派的活動,通常在這種大日子,極右派也都會走上街頭和左派對壘)。其中EuroMayDay的海報則是我覺得把公民訴求表現地最好的。EuroMayDay是一個主要由女性主義者、反資本主義者和移民團體所組成的跨國性網絡,不過他們其實並不侷於一個單一性的議題,而只是訴求公民抗議的權力並希望藉由走上街頭傳達出不同於商業機制下的公民意見。因為相信公民意見不能被裁減濃縮於一個制式的大前提,相反的,它可能是互相矛盾的、多音交響的畫面,所以在海道的設計上也就把標語部份留白予街道與公民。
這是今年EuroMayDay的宣傳廣告:
這邊也有今年Berlin部分的遊行照片。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因為今年是學生運動的四十週年,柏林也因此舉辦了許多相關的紀念活動。在市中心的一條路,也因此從Kochstraße改為Rudi-Dutschke-Straße,一位四十年前的德國學生運動領袖Rudi Dutschke的名字。這次街道的改名其實也在德國激起了許多對於Rudi Dutschke的歷史定位和公民參與的討論,並經過了最高法院的裁決和公民投票的過程才底定的。即使這次的改名被視為是左派的大成功,我在經過這條每天上學會經過的路,並看到早已熟悉的路名被劃掉的路牌時,還是覺得在這個城市裡才剛踏定的腳步忽然又被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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